萬行寺見長在這場京都校交流會後，成為了一級咒術師。

這還是在總監部並不知道萬行寺見長在交流會場地到底幹了什麽的情況下。

二級咒術師就意味著可以單獨出任務了。而作為一級的萬行寺見長，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他很少和同學們出任務，因為他足以應付大部分的情況。所以沒有必要浪費資源安排別人跟著他一起去。

只是等到萬行寺見長再一次見到虎杖悠仁他們，才知道他們出了一個任務，伏黑惠成功祓除了一只特級咒靈，並且成功學會了領域展開。

“哇哦，恭喜你啊伏黑同學。”萬行寺見長拍了拍巴掌。

就和黑閃一樣，有過黑閃經驗的咒術師，和沒有黑閃經驗的咒術師有著天壤之別。

領域展開也是如此，而且祓除了特級咒靈，就證明伏黑惠已經可以成為特級咒術師了。

最近的特級層出不窮，萬行寺見長也經常嘆氣。

“為什麽嘆氣呢，萬行寺？”虎杖悠仁總是很關註別人。

萬行寺見長搖了搖頭，“因為這樣我就沒法摸魚了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偷懶。”

這倒是大實話，以前只有五條悟，經過交流會後，所有人都知道了萬行寺見長喜歡摸魚的本性。

“那你為什麽還要來高專呢？”這句話倒是不帶什麽惡意，畢竟咒術師千奇百怪，多半是瘋子。

“因為錢啊。”

萬行寺見長的願望就這麽樸實無華。

連死亡都不怕的他，最後還是因為世界意識許諾的錢答應了世界意識。

嗯，令人信服。

【三輪霞直呼內行】

【誰不愛錢呢】

【錢錢，我樸實無華的糠糟之妻（bushi）】

——

黑色的夜晚的保護色，總有人喜歡在黑夜中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萬行寺見長行走在黑夜中，總能感知到風吹過的涼意。

寒冷的並不是風，而是在風中做的不好的事情。

萬行寺見長嘆了口氣，什麽時候他日夜顛倒的生活才能結束啊。

“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發現不了你的蹤跡。”

整個寂靜的街道只有萬行寺見長淡淡的回音。

但下一秒，前面的拐角便走出了一個帶著柔軟白色帽子的青年。

青年笑起來揮了揮手，“喲，好久不見，萬行寺君。”

無論如何都不像是朋友間的關系，費奧多爾竟然如此自來熟的打招呼。

萬行寺見長當然還記得這位害他一晚上不能睡的人。

“.……我能求你下一次找我的時候能在我去上班的路上或者白天的時候嗎？”

【是費佳！】

【好心的俄羅斯人！】

【萬行寺大人只是想要睡一覺啊啊啊！】

【讓他睡！讓他睡！】

看見費奧多爾，萬行寺見長就睡不著了。

費奧多爾大概也沒想過萬行寺見長討厭他的理由會是因為自己打擾了對方睡覺吧。

“萬行寺君，看起來最近睡眠不足嘛。”

萬行寺見長抽了抽眼角，“所以可以讓我先去睡一覺嗎？”

見到費奧多爾的，大致有三類反應。

第一類是他的追隨者，對費奧多爾的一切有著狂熱的追求。

第二類是害怕他的人。

第三類則是討厭他的人，比如太宰治。

但大概只有萬行寺見長一個，不在乎他想要做什麽，也不在乎他做過什麽。

就像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只要不影響他睡覺，摸魚，賺錢。

“也許，我能賜予你長眠呢。”

什麽長眠，死嗎？他只是想好好睡個覺，睡覺是為了休息，為了第二天能更精神的摸魚。

萬行寺見長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關子可以賣的話，費奧多爾一定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別了吧，我又不是太宰先生。”

死亡對萬行寺見長是沒有意義的，就算這個皮套死去，他依舊可以用能量約下一個皮套。

萬行寺見長皺起的眉頭松開了點，“再說了，你想消滅這個世界的異能，找我幹嘛，我是咒術師啊。”

體系不一樣你消滅個寂寞是吧。

費奧多爾卻像是聽到了什麽非常好笑的事情，捂著肚子開始狂笑。

“萬行寺君你真的好有意思啊哈哈哈。”

要麽讚同，要麽反對，漠不關心的大概只有萬行寺見長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費奧多爾無法猜透萬行寺見長在想什麽。

萬行寺見長的每一個舉動，都出乎了費奧多爾的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我會很高興成為你的朋友，萬行寺君。”

可是我不想當你的朋友啊親愛的費奧多爾。

萬行寺見長嘆了口氣，繞過費奧多爾，自顧自的準備離去。

而下一秒，萬行寺見長就陷入了沈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

【我超，發生甚麽事情了！】

【為什麽萬行寺大人暈倒了，費佳你做了什麽！】

【啊啊不要動我的萬行寺大人！】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下一秒，費奧多爾也倒了下去，和萬行寺見長在街道上並排著。

而費奧多爾剛剛拿在手裏的罐子，也悄無聲息的滾了出來。

滿屏的彈幕都是問號，卡的直播維護人員都以為是出Bug了。

於是，直播暫時關閉，留下懵逼的觀眾和屏幕裏的自己四目相對。

——

萬行寺見長出現在了自己的夢中。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篤定，這裏就是夢境。

大概是熬夜的疲憊一下子就消失了的原因吧。

不一會兒，費奧多爾也出現在了滿是花田的夢中。

“我本以為，萬行寺君的夢中會是一張床，或者是滿世界的鈔票。”

如此繁多的鮮花，意味著萬行寺見長有一顆充滿生機與花香的心靈。

“你做了什麽。”萬行寺見長終於不再將費奧多爾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

在暈倒之前，萬行寺見長聞到一股異香，然後就毫無征兆的暈倒了。

就算是最強有效的麻醉煙霧，也不可能在一瞬間迷倒一個人。

“沒錯哦，這是病毒，我有個會制造各種各樣奇怪病毒的異能者，稍微拜托他制造了一個可以令聞到的人，永遠的陷入夢境，直到死去的病毒哦。”

費奧多爾自顧自的在夢境中制造了一套桌椅，桌子上還有下午茶和甜點。

萬行寺見長稍微閉了閉雙眼，然後也走了過來，吃著費奧多爾制造的小甜餅。

“你不著急？”

“你不也在夢境之中嗎？”

萬行寺見長輕微的搖晃著茶杯，指了指這片花海。

絢爛的花海之下，是隔絕天地的鏡子，下面的景色，就像是為死神加冕的刀鋒與利刃的王座。

費奧多爾和他一樣中了毒，與他一起陷入了沈睡的夢境，如果費奧多爾並沒有下令讓他們兩人一起死，萬行寺見長就會有醒來的時候。

“哎，我還想嚇你一跳呢——”

略微有些瘦弱的男人遺憾的攤了攤手。

“萬行寺君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的故事嗎？”

費奧多爾指的是所有自己名義上的親人。

而萬行寺見長沒有說話，毫無波動的蒼白眼眸看起來相當的瘆人。

“哦……還有一個，但他不重要。”如果身為幹部的萬行寺還活著，那堆費奧多爾來說才是最大的麻煩。

費奧多爾提到萬行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悲憫和愉悅，仿佛看見萬行寺的掙紮是他最快樂的事情。

包括萬行寺見長。

“你到底想說什麽呢，費奧多爾。”

主動懇求的才是最廉價的，前提是想要的。

萬行寺見長不在乎，對費奧多爾這種樂子人來說，看見同為萬行寺的自己的掙紮便是生活最好的調味品。

“萬行寺有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做到，卻不願意做到的事情？”

費奧多爾的手中出現了一本書。

萬行寺見長不知道那是什麽，所以即使是費奧多爾放在了桌上，向自己推過來，萬行寺見長也沒有伸手去拿。

“傳說，有一本空白的小說，能夠將寫上去的故事變為現實，我現在就在尋找這本書呢。”

費奧多爾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要改變這個充滿深重罪惡的世界，光殺掉異能者是不夠的。

他需要「書」的幫助，通過「書」的力量改變世界。

萬行寺見長有些疑惑不解，這與他有什麽關系呢？

費奧多爾看出了萬行寺見長的疑惑還在疑惑之下的漠不關心。

即使是什麽都能實現的存在，眼前的少年依舊毫不在乎。

那種冷靜的漠視，那種扭曲的沈默，都給費奧多爾無盡的愉悅。

“每個人都能在「書」上寫字，實現自己的心願。但只有一個人，或者說一支家族，能與「書」溝通。”

「書」並不記錄既定的事實，也不記錄存在過的歷史。

「書」，只記錄過一個名字。

那便是萬行寺見長。

“你還不明白嗎？萬行寺君？”

萬行寺見長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或許說，他們擁有的並不是與「書」溝通的能力，他們本身，就是「書」的化身。

可眼前的男人，雙眼中依舊毫無波瀾。

就算他真的是「書」的化身，哪又怎樣？不過只是皮套罷了。

“就算能做到，我也不會幫你寫下任何一個字。”

費奧多爾聽到眼前的少年平靜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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